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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 秘魯、玻利維亞、智利之旅(五):天空之鏡

鹽湖團有了著落,可以安心逛逛這個荒涼地區的小鎮。不過我覺得 Uyuni 鎮內也沒有甚麼好看,最特別的鎮內多個廢置的火車頭和車廂吧。

準時早上七點到旅行社,不見有其他遊客等候。等到七點半,四驅車終於出現,車上卻沒有乘客。我估計自己是第一人吧,果然車在一間看似是旅館的門前停下,司機下車進了去。不料仍然沒有其他遊客上車,司機只是在那裡補給了一點物資。

出乎意料,車沒有接載其他遊客便駛離 Uyuni。由於言語不通,我不能問明所以。其他事暫且閣下,先盡情享受一人包車的時光。

我以為第一站會是 Uyuni 郊外的所謂「火車墳場」(Cementerio de Trenes),卻見車不是走那個方向,而且越走越遠。我向司機嚷著「火車墳場」的西班牙語名稱,司機明白了我的疑問,示意回程時才去。我先看還是後看不是問題,只要不遺漏便成,也就沒再追問下去。

五隻「嘩鬼」

我們朝著鹽湖中心駛去,雖然途中司機也有讓我下車拍照,但他一直像在趕路似的。

來到採鹽工人堆起鹽成為一堆堆小山丘的地方,地上積水像鏡子般反射了天空雲彩。雖然我知道這不算是「天空之鏡」,但我還是感覺興奮,拍了不少照片。

又跑一會,終於來到九年前夢寐以求想下榻的鹽酒店 Hotel de Sal。

我終於明白發生甚麼事,原來此行其他五位乘客早一晚已入住鹽酒店,今天接續行程往 Isla de Pesgua,我則加入他們第二天的行程。不過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,因為他們不懂英語,我無從求證。他們五人像「嘩鬼」一般,愛開派對多於看風景。

與水有緣

司機作點準備後,跟另外一部四驅車一起朝著 Isla Incahuasi("Fish Island"【註】當時我跟大部分遊客和旅遊資料一樣,把 Isla Incahuasi 當成是 Isla del Pescado(Fish Island),最近我終於確認它們是兩個不同的島。 [X])前進。

開始時四周白茫茫一片,司機停下讓我們拍照。

自掀起「天空之鏡」熱潮之後,似乎所有人都只顧著鹽湖有積水時的景觀,其實我覺得鹽湖白色的乾旱景觀也是一大奇景。我見過一些鹽湖遍地六角形「地磚」的照片同樣也很美,不過就要日出日落太陽以極低的角度斜射才能特顯六角形的輪廓,這時正值中午,拍出來便不美了。

昨天找團時我幾乎連 Isla Incahuasi 都去不成,對能看到「天空之鏡」自然更不敢抱太大的期望。這時車跑了一會,看到地上開始有點積水,而且愈行愈見增多,重新勾起了看「天空之鏡」的幻想。

再走一會,終於看到傳聞中的「天空之鏡」,同車五名「嘩鬼」也被眼前的奇景吸引,暫停他們的派對。

我自問不算迷信的人,但是我發覺旅行時我愈是萬分期待看到的,往往愈難看到;愈是覺得不會有機會看到的,有時反而喜出望外(當然還是「準確預測」的佔多)。成功看到「天空之鏡」的人是少數,所以我心裡一直沒怎麼期待過。同樣的心情當年遊印度 Ranthambhore 國家公園icon時都試過,那時甚至當導遊說地上有老虎五分鐘前留下的腳印,我仍然心想:「哪有這麼容易看到?」,不料一頭老虎果然就在我兩米範圍內擦身而過!

還有一樣不到我不信的,就是我似乎與水有緣。但凡「屬水」的景觀(如伊瓜蘇瀑布維多利亞瀑布icon安赫爾瀑布等),我總是不太困難便看到。有些「忌水」的體驗(嗯,即基本上所有戶外旅程),我便沒那麼幸運了。

包你乾爽

正當乘客們被四周景色吸引著之際,司機卻沒有乘客那麼開心。自從四驅車駛進積水區後,他便顯得小心翼翼,唯恐車會掉進鹽湖似的。他把車停在「鏡面」某一處,讓乘客做很多遊客在鹽湖都會做的「傻事」,就是在鹽湖之上又跳又叫又拍照。

說是「傻事」不單是因為「孩子氣」,我來到鹽湖才知赤腳踩在鹽湖上原來像走釘床一般!我見那五隻「嘩鬼」下車時叫苦連天,我心裡卻沾沾自喜,因為我穿的是一雙 Gore-Tex 防水登山鞋,大可以穿著鞋子踩進水深僅過腳掌的積水裡。

我開心不過幾秒鐘,怎麼雙腳有一種清涼的感覺?不一會我已確定我雙腳浸滿水,而且是鹽水!Gore-Tex 不是「包你乾爽」麼?【註】Gore-Tex 公司有一句註冊宣傳口號:"Guaranteed To Keep You Dry"。 [X]

當時我心想難道 Gore-Tex 只防淡水不防鹽水?應該不會吧?【註】回家後疑團終於解開,原來我這雙穿了頗久的登山鞋在一些夾縫位置早已出現裂口。 [X]但無論如何鞋子入水已成事實,登山鞋和登山襪子都是難乾之物,最慘還要是鹽水,而當晚我更要乘十多小時夜班巴士返回拉巴斯呢!

我感覺自己忽然從一個「聰明人」變回「低能仔」,還好我沒有認威風,否則現在是無地自容了。

鏡上孤島

愈接近 Isla Incahuasi,司機駛得愈是小心謹慎。照理鹽湖是乾涸了的湖,不會像走在冰湖上有機會掉進水裡吧?苦於言語不通,我沒辦法問明心中疑團。

「登岸」後發現島上有幾間小屋,如果可以在島上住一晚就好了,但看來小屋正在休業狀態。

購票後由一位管理員帶領大家沿島上的步道參觀,開始時我還跟著他們的步伐,不久我便發覺很難既要拍照又走得那麼快,反正他用西班牙語講解我聽不明白,也就樂得回復自由行,我想小小的島上也不會怎樣迷路吧。

步道上不時會路過滿佈島上的巨型仙人掌,有些超過三層樓高。步道迂迴走上島上的高點,那裡可俯瞰四周的景色,俯瞰一生人都未見過那麼大的「鏡」。

步道在島上走一圈後返回停車的地方,司機早已把準備好的午餐盒分派給五名「嘩鬼」,我接過我的午餐盒,一面欣賞眼前的「鏡花水月」,一面利用頭頂猛烈的陽光盡量曬乾自己的鞋襪。

海市蜃樓

在島上擾攘了約兩小時後,我們開始踏上回程之路。

以我所知,遊客只能在 Uyuni、Tupiza 或智利 San Pedro de Atacama 包四驅車遊鹽湖,從沒聽過可以乘公車自由行。不料離開 Isla Incahuasi 後不久,赫見一輛巴士從前方交叉駛過。「不會是海市蜃樓吧?」:我心想,「難道有巴士想抄捷徑?」:我開始胡思亂想起來。不過我也懶理何解巴士會出現【註】後來我看過一些資料,很大可能那是接載採鹽礦工上下班的巴士。 [X],專心地盡量多看四周的景色,因為我相信這很大機會會是我第一次、亦是最後一次遊鹽湖了。

離開「天空之鏡」前大家再一次下水做「傻事」,這次我沒穿鞋子,完全感受到走釘床的滋味,用舉步維艱來形容絕不誇張。

重返鹽酒店和鹽堆時,景觀已給剛才的「天空之鏡」比下去,沒再駐足欣賞,四驅車直奔 Uyuni。

四驅車返回 Uyuni 的旅行社,五名「嘩鬼」帶齊行李下車,司機也示意我下車,但我還有「火車墳場」未去啊!司機只指指旅行社,然後駕車揚長而去。

旅行社內沒有人,我懷疑自己是否被騙。等了幾分鐘終於有職員出現,理解過我的情況後,她派了另一部車接我到「火車墳場」參觀。

所謂的「火車墳場」停放著許多已被棄置多年的老火車頭和火車卡,任人參觀和爬上去拍照。

見識過「天空之鏡」,參觀完「火車墳場」,在 Uyuni 的行程亦算是「功得完滿」。我返回 Uyuni 隨意逛逛火車站一帶後,天未黑便晚餐,給自己來個「慶功宴」。

飯後我提早了十多分鐘到車站,以為算是早到,怎知巴士上已幾近坐滿,乘客的雜物把通道擠得水洩不通,自己的座位早已給一名當地人佔去,或更可能是根本無人會理會票上的座號。擁擠的車廂或許有一個好處,就是晚上車廂裡沒有旅遊書形容得那麼寒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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